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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八章 秋

第五十八章 秋

过了几天,我回到律所,像平常一样跟大家相处,距离上一次上班,的确有点久,我这样,不太好,小伙伴见不到我,我也见不到她们,我也挺想她们的。

“兔子。”啊咧,谁叫我,我坐在位置上,四处张望。“兔子。”突然,一个穿警服的男子站在我面前。

“灰灰。”我激动地叫着他的名字,我“蹭”的一下站起来。一下子撞开了灰灰的头,律所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我们看。“嘿嘿。”我缩了缩脑袋,吐吐舌头,表示不好意思。

“兔子。”换来灰灰哀怨的眼神,灰灰摸着被我撞了的头,揉着。

“不好意思啦,灰灰,怎么了?你怎么突然来了。”

这才想起正事的灰灰,一下子神情就正经了。“有个事需要你帮忙。”

“嗯。”我点了点头,跑去师父办公室跟师父说了一声,出去一下。

“兔子,你跟我来。”得到允许的我,跟着灰灰下楼,发现在我们律所下面,有一个小孩子蹲在地上,一言不发。

“灰灰,这?”我蹲下来看那个孩子,孩子面黄肌瘦,严重营养不良,但是,孩子挺可爱的。

“这个是我们前几天执勤的时候发现的,这个孩子是因为看见她爸爸家暴她妈妈,她受不了逃出来的。”

“孩子,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用了一种温柔的语气问她,看着她,希望从她眼中看出什么。

“橙橙。”

“是爸爸打的吗?”我看着那个孩子,走过去,发现她皱了眉,我小心翼翼地拉开她的长袖,发现她的右手那里有淤青,鼻子一酸。

“不是。”孩子摇了摇头。

“那是……”

“爸爸打妈妈,我上去挡着。”听到孩子描述,我懂了,大概脑海中构出画面。看着懵懂无知受到伤害的孩子,我抬起手抚摸她的头。

“灰灰,你打算怎么办?”我转头问灰灰。

“她的父亲已经被我们控制了,我们想着让你们出面,帮帮她们母女。”灰灰也蹲下来,看着孩子。也是,家庭暴力,孩子还那么小,很容易在孩子的内心留下阴影,也很容易造成心理扭曲,让孩子以后怎么办?那个男人太可恶了!

“灰灰,除了判刑,估计就是离婚。”我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,其实是不愿的。

“那也没办法了,她父亲屡教不改。”灰灰捂着额头。

“她妈妈呢?”

“她妈妈住院了,所以,才拜托我们照顾孩子。”

“那个混蛋!”我要暴走了,高跟鞋狠狠地跺了一下地面。

“兔子,淡定,这在孩子面前。”灰灰试图安抚我,孩子被我吓到了,躲进灰灰的怀里。

“嗯。我失控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这样吧,孩子由我来照顾几天,我也好再了解一下,她妈妈就由你们那边安排人照顾了。”

“嗯,我们会的。”

“来,橙橙,到姐姐这来。”我挂着笑,张开双臂。

“来,橙橙别怕,到那个阿姨那里去。”

“灰灰,怎么说话的。”我还没嫁人呢。

“本来嘛,橙橙都叫我小叔叔,怎么可以叫你姐姐,是不是你也要叫我叔叔啊。”灰灰一脸本来就是的样子。

“才不呢!”我双手抱胸,头别过去。

“好了,别闹了,孩子要紧。”

“嗯,好的。”我接过橙橙。“灰灰,你去忙吧,我会照顾好橙橙的。”开玩笑,我可是照顾人小能手。

“嗯,我走了。”

“橙橙,跟叔叔说再见。”我对着橙橙说。

“叔叔再见。”

“嗯,橙橙再见。”

“路上小心。”

“好。”我和橙橙目送灰灰离开,穿警服的灰灰身上担着为人民的责任,也让他的形象在我心里高大起来。

“好啦,橙橙,我带你上去找师父。”我说着拉着橙橙的小手,带她上楼,我放慢步伐,生怕橙橙磕着,碰着。

十分钟后,我和橙橙出现在师父办公室。

“阿言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“师父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等等师父,你有没有糖果?”

“有。”师父从抽屉里拿出糖果,我接过拿给橙橙吃,让她坐在沙发上。听我描述了之后,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师父。

“师父,我觉得我们可以以《刑法》第二百六十条,虐待家庭成员,情节恶劣的,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或者管制。犯前款罪,致使被害人重伤、死亡的,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。起诉他。”好久没有背刑法了,这还要多亏当初大学时班主任的监督。

“嗯,我再考虑考虑。”师父双手撑着下巴听完我说的。

“那好,师父,我带她出去啦。”我就知道师父是不会放任这种事的。

“嗯,阿言,好好照顾她。”

“师父放心。”

“嗯。”我领着橙橙离开,也因为橙橙的缘故,我可以提前下班。

“橙橙,想吃什么,阿姨带你去吃。”我蹲下来问橙橙,我不太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,所以我蹲下来跟橙橙一般高,我希望她能够对我多说话,也希望她觉得我跟她是平等的。

“阿姨,我想去看妈妈。”

“真是个乖孩子。”我帮她理理碎发,“阿姨带你去看。”我露出微笑,看着她对我点头。

去到医院,我们看到她妈妈还在沉睡中。我当时内心的想法就是:那个挨千刀的!可是,这始终是别人的家事,就像清官难断家务事一样。想着想着,她妈妈就醒了,橙橙很开心地扑过去。

“妈妈。”

“嗯。”橙橙的妈妈还很虚弱。“这位是?”

“我是来帮你们的人,我叫苏言晨。”

“哦,苏小姐你好。”

“你现在还很虚弱,可以不用说话,现在橙橙是我在照顾,你可以专心养好身体。”

“嗯。”橙橙一下看我,一下看她妈妈。“橙橙你要乖,要听苏阿姨的话。”

“嗯。”橙橙乖乖地点头。我和她妈妈都很欣慰,橙橙很乖呢。

告别了她妈妈后,我带橙橙去吃饭,考虑到我做的有点难吃,我还是带橙橙出去吃吧。

这是一家比较有特色又好吃的小炒小店,我以前下班不想做饭,就过来这里吃,这里的老板也很好,吃了这么多次,老板都认识我了。

我让橙橙指了指自己想吃的,然后付了账,等他们上菜。在吃饭过程中,我怕太烫,都要细心提醒她吃前注意吹吹,全过程吃了大概半个小时。

“橙橙,我们回家吧。”跟我相处了一天,橙橙也不再抵触我,反而跟我亲了许多。

“嗯。”

回到家后,我给橙橙拿了洗漱工具,帮她洗了澡,自己也洗了澡,跟她一起早点上床睡觉。

半夜我就被橙橙闹醒了。橙橙做噩梦了。

“橙橙,橙橙。”我拍了拍她的小脸,希望她赶紧从噩梦中醒来。

“阿姨。”橙橙睁开眼睛,看着我,小脸还挂着泪水。

“别怕,阿姨在这。”我把她抱进怀里,轻轻地摇着身体,拍着她的肩膀。

“阿姨。”

“嗯?”我发现橙橙越发清醒,似是有话要说。

“阿姨,我刚刚梦到以前的事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梦里爸爸一只手掐着妈妈的脖子,我两只手怎么打爸爸的手,爸爸的手都没有丝毫动摇,我很怕,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,我对爸爸说,你再不停,我就割腕,可是,爸爸走过来,打掉我手上的刀,对我说,骗谁呢。”

“不要怕,这里没有你爸爸,妈妈也好着呢,橙橙不要怕,阿姨会保护好你的。”我抱紧橙橙,我很担心,这些阴影,恐怕会伴随橙橙一辈子,橙橙好可怜,我不希望一个孩子就这样毁了,她原本可以拥有美好无忧无虑的童年,奈何承受了这些不该承受的记忆。

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,一直到橙橙在我怀里睡着,我也困得睡着了,以一个坐立的姿势保持到天亮,我的脖子,好酸,我要崩溃了。

我看橙橙还没有醒,我轻轻地把她放下,蹑手蹑脚地下床做早餐,不能饿到孩子,所以,我要给她做好吃的,营养的。

今天我准备带橙橙去游乐场,小孩子的童年里应该有这些,不过呢,首先我要带她去买些新衣服。

橙橙很乖,她虽然喜欢,但是她并没有开口说要,都是我觉得,她穿上肯定好看,我就买了,不能亏了孩子。

其次,我带她去游乐场玩,哇哦,我一个奔三的人,陪一个九岁的小孩子来玩,有点不太协调,不过,管他的,玩的开心就好!橙橙很开心,是啊,孩子就应该这样笑,不应该有什么痛苦。

最后,我带她去吃儿童套餐,看她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我,她会看着我,等我来了,吃着,才会动筷子,我觉得,这孩子,挺有教养的,但也很担心,她孩子的天性过早地被成熟的思想所代替。

“橙橙,在我面前,你可以就像在你妈妈面前一样,不用太拘束,懂吗?”看着橙橙半懂半不懂地点了点头。我又笑了,我是不是应该说一些比较浅显易懂的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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